全球供应链重组如何定位“东莞制造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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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供应链正在发生巨大变化，“东莞制造业”迫切需要形成新的比较优势。孙俊杰

■编者按

长期以来，加工贸易的转型一直受到外界的密切关注。特别是在全球供应链重组的背景下，东莞频频出现外资企业“东南飞”的现象，外界的态度也不尽相同。6月17日，中国加工贸易产品博览会在东莞举行。笔者就全球供应链下外资企业走出东莞的原因和影响进行了深入探讨，希望能给读者带来一些思考和启示。

“随着人力资源成本的增加，80%的制鞋企业计划在东南亚建厂，并将加工环节迁出。”6月17日，东莞鞋业商会秘书长刘伟表示，2008年后，位于“世界鞋都”东莞的台资和港资鞋厂开始不断外迁，这一趋势从去年开始加速。6月初，鞋类商会刚刚组织16家鞋类企业访问越南、柬埔寨等国，为下一步搬迁做准备。

近年来，不仅是鞋业，东莞的服装、电子等许多行业也加快了“东南飞”的步伐。根据渣打银行(Standard Chartered Bank)最近的一项研究，中国制造业工资水平的上升是一种颠覆性趋势，由于中国传统制造业失去了低价优势，全球供应链被重新整合。作为全球最大的供应链来源，中国将剥离大部分低成本制造业，印度和东盟可能会从低成本制造业的转移中受益。

悲观者认为，东莞正面临高端制造业回归发达国家和低端制造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的双重挤压，在本轮结构调整中，这可能会被全球供应链抛弃。

在这两种观点背后，意味着东莞迫切需要解决一个新命题:如何准确定位“东莞制造”？如何更好地嵌入全球供应链？

1.要素价格增长，加工环节移出

刘伟过去经营一家制鞋机械制造企业，在东莞鞋业发展初期，他的业务也迅速崛起。据统计，在东莞鞋业繁荣时期，世界上65%的高档鞋或名牌鞋来自东莞，世界上每4亿双运动鞋就有一双产自东莞。

“当时，生意很好，机器供不应求，但在过去的两年里，它不能缓慢销售。”刘伟表示，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球流行的袁玉娥集团、华建集团、绿洲鞋业、庐阳鞋业等众多制鞋集团纷纷向东南亚等国家转移。其中，中国最大的女鞋制造商之一华健集团在东莞的两家工厂拥有8000名员工和6000名员工，现在这两家工厂已经合并成一家拥有五、六千名员工的工厂。与其他制鞋企业不同，华建集团在非洲的埃塞俄比亚建立了工厂，那里已经有数千名工人。

刘伟表示，企业迁出的主要原因是劳动力成本和原材料价格上涨等因素，以及招不到工人。"在东南亚，1000元就能招到普通工人，但在东莞是四倍多."

东莞市五金制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五金)负责人盛女士告诉记者，五金主要生产螺丝配件等产品。目前，我们也在考虑在东南亚和非洲的工厂布局。谈到原因，盛女士说:“东南亚、非洲等地区的劳动力成本较低。同时，也有一些地区资源稀缺，市场价格较高，这使得这些地区的布局利润较大空”

在谈到进军东南亚和非洲的局限性时，盛表示，最大的问题在于上下游产业链的完整性和商业环境。“在一些落后地区，很难找到自己企业的上下游产业链，有些地方的经营环境也很一般。”

一家家具企业的负责人胡也表示，大多数迁出的企业都是劳动密集型行业，比如鞋类和服装。当中国的工资持续上涨时，这些行业转移到其他国家是正常的。

2.供应链的优势仍然保留在R&D和采购职能

从企业“用脚投票”的角度来看，随着制造成本的上升，东莞制造业的初始比较优势发生了变化。但这是否意味着东莞的制造业优势已经消失？刘伟认为，东莞鞋业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供应链，这是东莞最大的优势。

“虽然许多工厂正在迁出，但事实上，只有生产环节正在迁出，但原材料采购和产品研发等职能仍留在东莞”。在刘伟看来，东莞的原材料和技术都非常齐全，成熟的工程师都集中在这里，所以也有相当的比较优势。

据不完全统计，东莞集中了来自台湾、日本、韩国、巴西等地区和国家的近10万名制鞋技术人才，已成为全球最重要的制鞋专业人才集散地。此外，东莞已聚集了全球1500多名鞋类产品的买家和贸易商，包括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公司，如李维斯和佩诺蒙。今年的世界鞋业总部基地旨在推动厚街乃至东莞成为全球最大的鞋业供应链高端服务中心。

孙女士是东莞厚街一家鞋材供应商的负责人。她笑着说，她目睹了东莞鞋企向东南飞去的脚步。孙女士表示，公司主要供应运动鞋和皮革材料，并一直与为耐克等知名品牌工作的宝成鞋业有限公司合作。近年来，为了降低制造成本，宝成集团逐步减少了在mainland China的生产线，并加快了向越南和印尼的转移。但在此期间，他们的合作从未中断过。

“制造业生产需要上下游产业链的合作，这类似于一个有机的生态链。多年的发展使东莞的供应链相当成熟。”孙女士进一步表示，如果当地零部件和原材料的质量不好，这种迁移将不会具有成本效益，这也使得一些小企业无法迁移到东南亚国家，而一些大企业迁移到其他国家后，原材料仍在东莞采购。

记者走访后发现，厚街还有很多像孙女士这样的公司。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因为企业搬迁而减少订单，但他们的业务范围从“国内贸易”转变为“对外贸易”。然而，一些成熟的R&D工程师已经在东莞定居，他们没有搬出去。虽然许多企业在东南亚国家都有工厂，但他们的R&D和采购中心仍然在东莞。

对此，早年逐渐将生产转移到非洲的华建集团董事长张荣华分析，目前东莞转移到东南亚其他国家的鞋企有80%没有成功。他说，东莞皮鞋行业生产环节的扩展不大，劳动密集型工厂总是去低工资地区。然而，东莞在贸易和新材料研发方面的成就不会消失。未来贸易、结算、R&D和人才培训是东莞鞋业的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