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删帖产业”大客户：官员明星和上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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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除一个帖子可以赚几千美元，一天可以赚几万元，一个月可以轻松赚到10多万元...近日，湖北省蕲春县公安局破获了一起巨额付费删除帖子案，涉及全国22个省市近2000人，涉案金额超过5000万元。其中，一名26岁的犯罪嫌疑人在4年内从事删帖活动，实现净利润780多万元。

这一案件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删除帖子的黑色利益链。链条中的执行者和中间人身份复杂，不仅包括大学生、教师、医生、网络编辑，还包括公务员甚至警察；主要客户包括政府官员、知名企业和明星。犯罪嫌疑人透露，中国每年的“帖子删除行业”有数亿的利润和数万名员工。

2014年11月，蕲春县公安局得到线索，余某领导的几个人非法帮人删帖获利丰厚，涉案金额超过1000万元。

"你能通过删除帖子赚钱吗？"起初，连处理此案的警察都不敢相信。随后，警方对包括余某在内的四人进行了跟踪调查，在确认他们有重大嫌疑后将其逮捕，并截获了犯罪的电脑、账册和交易记录。通过对俞等人签约的qq群的调查，警方掌握了中国22个省市2000多人因删除帖子而付费的事实，涉及非法交易5000多万元，10人被逮捕并绳之以法，5人在网上被追捕。

负责此案的蕲春县公安局治安大队队长罗忠生表示，在这些所谓的网络公关qq群背后，有一条细致的地下利益链，其中有从事“抢饭碗”的网络公关、充当“中间人”删除帖子的中介，以及直接负责删除帖子的“管理员”。

通常情况下，一些网络公关公司通过“分级分包”的方式，将删除帖子的任务交给“帖子删除中介”。中介接管工作后，他们请“管理员”帮助删除帖子。“管理员”是链条的末端，要么是网站的管理员，在线论坛的版主，要么是掌握了计算机技术的黑客。在帖子删除之后，帖子删除代理和“管理员”通常被分成两组。

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供词，删除帖子是根据网站的类型和帖子的受欢迎程度来收费的。“小网站的帖子价格在100元到1000元之间，而知名网站一般在2000元到4000元之间。”一名犯罪嫌疑人在接受《新华视点》采访时表示，一些全国性网站的收费将会更高，甚至达到1万元。“为了找到一个可以删除帖子的‘管理员’，一个帖子可以被转移到几个甚至十几个‘网络中介’。每次你一转手，中介就会把手续费从200元加到300元。”

在巨大的利益链背后是一个充满活力的“黑色”需求。谁是利益链中的最大客户？在警方获得的被删除的犯罪嫌疑人的帖子中，有类似“官员包养情妇并为其写保证书”的桃色新闻，也有涉及腐败官员的网上帖子，如“中国最牛的司法部长豪华轿车和豪华住宅”。

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许多单位会密切关注网上的舆论，一旦发现负面新闻，就会联系网站删除。这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隐性需求市场，许多公关公司和个人都瞄准了这一需求，扮演着“权力经纪人”的角色，提供帖子删除服务。申报官员的职位是关键的删除对象。企业也是删除帖子的大客户。上市公司是删除帖子的主要客户。每年“3？“15”前夕，删除帖子的公司的相关订单往往收不到，主要涉及人们关心的环保、食品、住房和医药(引用603883，咨询)。

此外，一些明星、演员或公众人物发现了他们的负面信息，并要求删除帖子。犯罪嫌疑人余某表示:“个人隐私、色情照片或成名前的照片和视频是他们要求删除的关键内容。”

侦破相关案件的困难之一是警方很难找到证据。翁长洲表示，司法解释出台后，余某等人删除了许多此前在电脑上的业务记录，这使得案件调查陷入困境。此外，网上删除帖子的交易经常通过多个中介易手，彼此之间没有保持联系信息。长链交易行为和几乎“无缝”的交易信息使得警方很难进行调查。

此外，由于一些地方政府的地方保护主义，警察在不同地方收集刑事证据时遇到了许多障碍。据蕲春公安局相关人员透露，该案中大量交易是通过新的网上金融企业转移的。警方在寻找相关证据和线索时，企业所在地公安机关不太配合，多次阻碍调查。

此外，更大的困难在于法律脱节。一些法律专家表示，司法解释没有明确删除网上帖子的需求者、执行者和中间人的法律责任，导致一些人参与赚取灰色利益却没有受到法律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