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7银行发生9起飞单事件 理财规范发展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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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年来，中国金融市场蓬勃发展，这不仅是金融业的一道亮丽风景，也是社会生活中的一个热点话题。据悉，截至去年底，仅商业银行理财产品余额就超过12万亿元，其他形式的私人理财产品规模难以统计。金融市场潜力巨大，但也存在许多问题，特别是民营金融市场需要规范，才能健康发展。

-雅芙

财务管理是一种基本的社会经济行为，也是储蓄转化为投资的基础。它不仅为金融业的发展注入了持续增长的动力，也为实体经济提供了多种形式的金融支持。目前，我国正规的金融管理普遍受到限制，难以满足居民个人和多元化的金融投资需求。

私人理财市场近年来蓬勃发展绝非偶然。与传统金融机构相比，民营金融市场的灵活运行机制在满足居民个性化投资和金融需求方面具有明显优势，成为金融市场的重要补充，也支撑了实体经济的融资需求。

然而，在宏观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背景下，实体企业经营困难，利润微薄，一些私人理财公司仍在高利率下发行投资理财产品，一些行为徘徊在非法集资的边缘，严重扰乱了正常的金融秩序，对社会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因此，规范金融市场发展迫在眉睫。

□陈涛

中国财富管理市场的潜力是什么

在现代信用货币体系下，虽然也有货币发行准备制度，即利用外汇、国债等资产作为货币发行的准备，但与金银货币体系相比，金银货币体系要求贵金属(黄金和白银)作为货币发行的准备，货币发行的扩大受到的限制较少，因此从长期来看，名义货币往往会贬值。研究显示，根据消费价格指数，1980年的1美元相当于2010年的2.82美元，1960年的1美元相当于2010年的7.35美元。

为了减少名义货币购买力长期下降对货币财富的不利影响，微观经济实体客观上需要通过金融管理来维持和增加货币财富的价值。不仅如此，财务管理还为金融业的发展和创新注入了持续增长的动力。以货币为媒介的金融管理需要金融机构为中介，实现投资资金的优化配置和风险的合理分散与转移。

近年来，在居民金融需求的推动下，中国金融业的规模迅速扩大。以商业银行理财产品为例，截至2014年底，我国商业银行理财产品余额已超过12万亿元，超过保险业总资产。同时，财务管理也是社会储蓄转化为投资基础。财务管理所依赖的投资回报来自实体经济。没有实体经济，财富管理收入将是无源之水，这将减少到“货币空转移”或“庞氏融资”。

正因为如此，现代社会对财务管理有很大的需求。高净值个人有强烈的财务需求。2007年，欧洲高净值个人的总财富为10.7万亿美元，占全球的26.3%。据花旗银行估计，在美国，基于金融管理的财富管理占全球金融服务收入的1/5。过去几年，美国私人银行服务的平均年利润率达到35%，平均年利润增长12.5%，远远高于一般零售银行的表现。

改革开放30年来，社会财富迅速积累。截至2014年底，中国非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余额为113.86万亿元；其中，个人人民币存款余额达到50.78万亿元。据估计，中国约有118万人的资产达到或超过100万美元，7600人的资产超过5000万美元。

目前，针对高净值个人的私人银行服务在中国方兴未艾，发展潜力巨大。截至2013年底，中国各类金融机构理财产品规模接近40万亿元，同比增长52%。根据基金行业协会的数据，截至2014年12月31日，中国基金管理公司及其子公司、证券公司、期货公司和私募基金管理机构的资产管理业务总规模约为20.5万亿元。中国信托业资产达到13.04万亿元。

私人财富管理市场的崛起并非偶然

随着我国金融改革和创新的不断推进，服务于社会理财需求的理财业务已经成为金融机构新的利润增长点。目前，银行理财产品、信托产品、经纪资产管理计划、公共基金、基金子公司资产管理计划、保险公司资产管理产品等。，创建并在正规金融领域推出，迎合市场对不同类型理财服务的需求，并取得了快速发展。

然而，由于我国利率尚未市场化，正规金融部门的金融投资门槛高且有限，金融市场发展不完善，金融市场竞争不充分，使得部分居民的个人和多元化金融需求得不到满足，客观上促进了民营金融市场的兴起和发展。

首先，存款利率的控制导致正规金融部门的金融管理收益率较低。

应该说，中国要完全放开利率只有最后一个飞跃，那就是完全放开存款利率浮动上限。自2015年3月1日以来，中国存款利率浮动区间从20%扩大到30%，利率市场化的步伐越来越近。然而，存款利率管制尚未解除，商业银行存款利率仍受制于上限，与社会均衡利率相差甚远。

存款利率上限是商业银行理财产品定价的基本因素。存款利率的限制决定了商业银行理财产品的收益率无法达到社会均衡利率水平。正规金融领域其他理财产品的定价基准主要是指商业银行理财产品的收益率，与基金的实际运营收益率相比，这仍然是相对较大的空。相对较低的回报率很难满足一些有风险偏好的投资者对高收益产品的追求。然而，民营金融机构灵活的专业机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满足空这部分金融需求。

以风险股权投资为例，如果经营管理得当，上市被投资企业后股权投资基金的投资收益可以100倍计算和计量。当然，如果一个企业不能投资，损失几乎是100%。还有一些阳光私募股权基金，主要投资于二级市场的证券交易，可以获得超过正规金融领域理财产品的投资回报，同时也满足了部分中高风险偏好投资者的金融需求。

第二，正规金融部门的金融投资门槛普遍较高。

正规金融部门受到监管机构的严格监管。无论是商业银行的理财产品，还是券商的资产管理计划，都存在合格投资者进入壁垒、投资比例和投资方向限制、防止理财规模盲目扩张等问题。这些监管措施对于控制金融风险是必要的。然而，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一些投资者的资金需求不能得到满足的问题。特别是商业银行理财产品的投资门槛超过5万元；一些高收益产品的进入门槛是20万元甚至更高；一些银行存款利率的上升也有一个门槛。

在这些限制下，普通居民很难从小额存款中获得更高的收入，他们往往以活期存款或低息定期存款的形式补贴社会融资的利息。以“支付宝”为基础的“宝月”，在短时间内诞生，资本规模超过5000亿元。根本原因是它迎合了社会广泛和小规模分散的资本投资需求。

P2p平台在中国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一方面，网络金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另一方面，p2p在线贷款平台允许投资者投资1元人民币的基础融资项目，有效满足了基层投资和金融服务的需求。

第三，实体未满足的融资需求意味着更高的投资收入机会。

我国金融资源配置存在结构性矛盾，社会资金难以惠及中小企业和金融薄弱领域，这使得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成本高的问题更加突出，为民营金融管理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商业银行对“以旧还新”有限制，贷款企业必须先归还旧贷款，然后才能偿还新贷款。

一些弱势企业基本上不具备整合其他银行资金的能力，因此对民间“过桥贷款”的需求相对较强。虽然期限很短，但过桥贷款的利率远远高于正常的银行贷款利率。

此外，一些企业股东需要购买额外的股份，从社会上筹集资金，补充流动资金的不足等。当正规金融部门的融资不顺畅时，它也将成为民营金融管理的潜在投资方向。私募股权基金和第三方财富管理公司在中国的蓬勃发展，与实体经济这一部分未得到满足的融资需求密切相关。

第四，金融市场发展不完善。

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中国的金融市场体系不断完善，各种要素市场得到充分发展。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如债券市场分割、金融衍生品市场还不成熟、金融创新产品不丰富、市场风险约束机制还没有在实战中得到实践。这些情况的出现是金融市场发展中的正常现象。目前，投资者仍被限制直接参与中国银行间公司债券市场，居民和企业需要通过金融中介或理财产品载体进行投资。证券投资的运作需要专业能力，这是普通居民无法企及的。它还为一些私人财富管理公司创造了现实和潜在的商业机会。

第五，金融市场整体竞争仍不充分。

随着我国金融总量的快速扩张，金融市场竞争不充分，银行业占主导地位，保险和证券业的实力相对较弱。在理财领域，证券公司和基金子公司的资产管理计划主要承接商业银行的理财产品，独立管理和运营的整体实力有限。

金融机构之间的竞争主要是国有资本之间的竞争。金融市场机构的进入门槛很高，民间资本很难进入。社会融资在所有权和规模上存在客观歧视，这不仅使民营中小企业难以满足融资需求，也缺乏适合民营企业融资需求的金融创新动力。

综上所述，不难发现，中国出现大量私人投资和财富管理公司并非偶然。私人投资和财富管理公司主要包括私募股权基金、第三方财富管理公司和p2p网络贷款平台。随着财富的积累，中国居民的投资和理财需求巨大。但在正规金融领域，信托理财、股票、基金、存款等投资理财渠道门槛高、回报低、交易机制固化，不能完全满足部分投资者的多元化投资需求。

然而，私人投资理财公司整体运作机制灵活，投资回报率高，支持实体经济融资，成为正规金融领域投资理财渠道的补充渠道。根据中国资产管理协会的数据，截至2015年2月7日，该协会共接待了7358名私募基金经理，涉及私募基金9156只，管理资产2.38万亿元。其中，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管理规模为15761亿元，占66%。此外，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管理规模为5697亿元，占24%；风险投资基金管理规模为1494亿元，占6%；其他基金管理规模为822亿元。

治理私人财富管理市场的混乱

民营理财市场的发展也是储蓄向投资转化的重要渠道，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一些企业和项目的资金短缺，支持了实体经济的融资需求。但与此同时，由于民间金融市场不规范，商业行为混乱，道德风险更加突出，这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值得高度重视。

首先，私人金融机构的整体运作是无序的。

在北京、上海等城市的超市和商场，都有私人投资理财公司悬挂宣传图片，设立咨询柜台，发放宣传资料，主动推销，或进行电话营销，故意夸大投资回报，故意规避投资风险，以高利率为诱饵卖给退休工人、老年人或金融风险意识弱的群体，严重影响正常的金融秩序。

为了赢得不了解真相的投资者的信任，一些私人投资和财富管理公司在热门的商业区租赁卷首，并按照金融机构的风格进行装饰；甚至通过复杂的交易，虚假的投资担保关系被建立起来，由他们自己控制的第三方公司被引进来提供担保，试图消除投资者的疑虑；欺骗投资者，说他们的投资基金在第三方支付基金托管的幌子下受到严格监管。为了扩大销售渠道，一些私人投资和财富管理公司还以高回报为诱饵，唆使银行网点员工和保险营销人员私下向客户销售，这严重影响了金融机构的声誉。

据报道，自2014年7月以来，广东省7家国有及股份制商业银行共发生9起“飞单”事件，涉及客户资金3.36亿元，引发至少10起维权群体上访事件。民间金融机构的无序行为很容易导致民间集资案件频发，这极大地损害了投资者的利益，并将影响正规金融机构。

其次，民营金融机构的道德风险相对较高。

道德风险是委托代理关系中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正规金融机构建立了现代公司治理体系，经营透明度不断提高。在金融当局的严格监督下，管理的道德风险将得到抑制。然而，民营金融机构基本上不受监管，投资者没有能力约束机构的经营行为，这使得民营金融机构整体的道德风险更加突出。一些私人金融机构设计了复杂的资本运营和管理结构，主要是为了迷惑投资者，获得他们的信任，消除他们的担忧。个别金融机构的内部管理混乱，甚至金融机构的负责人挪用客户的资金来支付自己的奢侈品消费。

第三，一些私人金融机构肆意非法集资。

根据司法解释，非法集资是指单位或者个人未经有关部门批准，按照法定程序发行股票、债券、彩票、投资基金证券或者其他债权凭证，向社会公开募集资金，并承诺在一定期限内以货币、实物等方式向投资者偿还本金和利息的行为。一些私人投资和财富管理公司从未指明的社会对象筹集资金，并承诺高利息回报，这与非法集资没有本质区别。

一些私人投资和财富管理公司在融资完成后形成资金池运作，不可避免地只能投资于高风险项目，面临更高的操作风险。一旦出现资本损失，只能通过滚动发行来弥补资本缺口，最终会陷入庞氏融资游戏。虽然这些私人投资理财公司以咨询和金融信息服务的名义，也在工商注册处注册了“中介咨询”，但他们无法隐瞒自己从事非法集资的真实意图。

第四，投资者风险意识薄弱。

当然，目前中国民间投资和金融管理的混乱也有投资者风险意识薄弱的主观原因。中国投资者的金融风险意识和金融知识的普及与中国金融市场发展的规模和速度不相适应，大多数投资者缺乏承担自身风险的能力。主要表现在投资者缺乏财务知识，难以理性分析和决策；对收益与风险的比例意识不强，容易受到高回报的诱惑，对风险重视不够；强烈的猜测，有一种愚蠢的感觉；缺乏契约精神，风险承受能力弱，容易采取过度行动。虽然实体企业的整体盈利环境趋于严峻，但一些投资者的投资回报并不期望同步回报，这给了犯罪分子一个机会，同时也蕴含着巨大的风险。

第五，私人金融管理和正规金融没有实现真正的风险隔离。

民间金融管理是民间借贷的有机组成部分，主要为民间借贷服务。风险只能分散，不能消除。所谓风险隔离就是切断风险传递的途径。然而，很难将私人借贷风险从正规金融部门中分离出来。这是因为微观主体是复杂的社会经济交易网络中的一个节点，它们通过上下游、支付结算、债权债务等关系与正规金融领域中接受融资的其他微观主体有着经济联系。在民间借贷发生的同时，企业也可能在正规金融领域筹集资金，而民营企业是主要代表。此外，民营金融机构也是资本运营的主体，机构业务和正规金融业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风险相互传递的链条。

从温州情况看，2011年6月末，温州银行业不良贷款率为0.37%。同年9月，温州经历了一场民间金融风暴。截至2014年4月底，温州银行业不良贷款率上升至4.69%。从民间借贷的动荡到温州银行业不良贷款率的大幅上升，表明民间借贷等非正规金融领域的风险必须传导到正规金融领域。例如，一些私人金融机构通过“飞单”，积极向银行客户推荐并与正规金融机构合作，大大增加了私人金融风险转移到正规金融部门的可能性。这种情况值得高度重视。

采取有效措施规范理财市场

近两年来，随着转型升级步伐加快，经济增长放缓，中国金融风险正在迅速释放，非法集资案件呈上升趋势。从全国范围来看，自去年以来，由私募股权基金、第三方金融管理和p2p赎回风险引发的群体性事件有所增加。有些案件涉及人数多、地域广、金额大，影响了相关地区正常的金融秩序。然而，一家私人财富管理公司的老板“一人出走，千人遭殃”，这不仅破坏了社会人际关系的基础，也导致了正式的金融领域，引发了金融风险的连锁反应。因此，管理部门不仅要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规范金融市场，还要通过现代媒体做好风险预警工作，加强投资者风险教育。

首先，私人借贷前景光明。

私人借贷历史悠久，几乎与人类历史平行。民间借贷本身没有错，但关键是要善于引导和利用它来促进其健康运行。一方面，通过立法对《贷款通则》进行修订，允许民间借贷行为存在，进一步明确民间借贷的法律界限，引导市场合理预期和行为。另一方面，在阳光的指导下，建立了一个私人贷款登记系统，以收集借款人和贷款人以及交易的信息，从而确定法律保护中包括的私人贷款的范围。

二是加强非正规金融监管。

目前，地方政府主要负责监管非正规金融。在非正规金融监管领域，地方政府应着力培养监管人才，培养监管队伍，整合监管力量，切实实现有效监管。金融机构为监管提供技术支持和服务，做好信息沟通和共享工作。目前，有必要尽快建立民营财务管理统计体系，及时掌握市场发展和风险暴露情况。

第三，打击民间金融机构的非法活动。

鉴于私人理财市场混乱、销售不规范，地方政府应及时采取有效措施，制止其在商场和超市肆意促销。由于民营金融机构的工商登记与普通企业没有区别，工商执照的经营范围登记模糊，难以准确锁定。一个可行的选择是对注册为“投资”和“投资咨询”的企业进行筛选、清理和规范。

第四，突出投资风险。

除了股票投资的风险，我国大部分地区的财富管理并不能让投资者承担所有的投资风险，刚性赎回已经成为寄生在金融市场上的毒瘤。然而，为了促进私人金融市场的规范运作，有必要强调投资者应该承担自己的风险。只有在担心风险的情况下，投资行为才能被纳入审慎轨道。不应鼓励地方政府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而为投资者的风险行为买单。

第五，加强投资者风险教育。

金融当局和地方政府都有义务加强金融知识的普及，通过金融机构网络和互联网在城乡各地宣传和打击非法金融活动。一些案例将以适当的方式向公众公布，以提高投资者的风险意识。

今年，我国资产管理领域的赎回风险可能集中释放，金融机构不良资产可能快速增加，非正规金融领域的风险事件不断增加，向正规金融领域转移的可能性不断上升。因此，应确立金融稳定的底线思维，阻断金融风险，保持防范系统性和区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

(作者是经济学博士，在一家金融机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