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大学生失业率高因统计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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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强调“高失业率”，甚至不再认同“知识改变命运”是对农村大学生这一群体的误解和偏见

最近，“中国农村大学生失业率高达30%”的说法触动了中国人的心弦，引起了人们对教育不公平和阶级固化的关注。事实上，不管数据的真实性和严肃性如何，农村大学生的“失业率”问题是多方面的，值得反思和探索。

不可否认，就业受家庭背景的影响。在一个家庭标准仍然很高的社会里，父辈对后代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与城市家庭相比，农村家庭的毕业生资源有限。普通农村家庭要“供养”大学生并不容易。相当多的贫困家庭仍然需要依靠学生贷款来帮助他们的孩子完成大学学业，更不用说为他们的职业发展提供更多的经济支持和社会资源了。

然而，隐性歧视在城市就业中仍然存在。一方面，城市正在推动产业升级，导致高端产业的大学生数量有限，低端产业的工资较低。绝大多数农村大学生毕业于普通高校，很难进入高端产业。他们大多留在城市，只在低收入的低端行业工作。另一方面，快速的城市化提高了城市的生活成本。许多刚毕业的大学生仍然像“蚁族”一样生活在城市里，这对于家庭不富裕的农村大学生来说更是困难。

当然，这是从城市的角度来观察的。如果我们从农村的角度来解读，我们可以从“高失业率”中看到，农村地区的吸纳能力正在逐步增强。如果农村大学生回国就业，他们往往不包括在高校的就业统计中。根据实地调查的结果，大部分“失业”的农村大学生并不是真的失业，而是在农村找到了各种就业渠道。

近年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的政策，吸引了一些热情的农村大学生来投资创业。回国创业的比例正在上升。一些家庭条件好的农村大学生要么继承父业，要么自己创业，在家乡从事农业相关产业，将“互联网+”带入农村。同时，随着中西部地区农村产业的转移，农村经济日益繁荣，吸引了相当数量的农村大学生返乡就业。当我在福建武平调查时，我发现在一个拥有1000多人口的村子里，近两三年有10名大学生返乡，其中包括一名研究生。这是农村吸收能力增强的一个缩影。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过分强调“失业”甚至不承认“知识改变命运”是对这一农村大学生群体的误读和偏见。

客观地说，中国的城乡二元结构已经持续多年，短期内难以改变。大城市农村大学生的高失业率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城乡发展不平衡的延续。但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问题的另一面在于，持续10多年的新农村和新型城镇化建设极大地改善了农村地区的生活和创业条件，增强了吸纳大学生的能力。农村大学生在城市可能缺乏竞争力，但他们在农村有绝对的竞争优势，也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诚然，一个充满活力的社会不应该是“城市属于城市，农村属于农村”，而应该实现良性互动和双向流动，让农村大学生能够在大城市做出贡献，让城市大学生愿意去农村寻找自己的梦想。因此，对于“30%”数据带来的冲击，国家需要进一步深化改革，打破壁垒，促进公平，让城市和农村都可以进入，并为每个大学生，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提供在生活中发光的机会。

(作者是华中科技大学中国农村治理研究中心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