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居民消费率逐年下降 需调整收入分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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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消费短板之谜

完善制度设计，构建可持续刺激计划，加快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规范流通秩序

长期以来，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来自投资和净出口，而消费需求总是短板的。为了充分发挥消费需求在转变方式、调整结构中的作用，积极应对持续低迷的国际需求，近年来国家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措施，但消费需求依然低迷。

特别是在出口大幅下滑、投资增速放缓的情况下，虽然2012年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投资，成为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第一引擎，但消费需求增速仍呈现大幅下滑。

中国消费者需求不足的原因是什么？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消费仍然是“短板”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增长，但快速增长的最大推动力不是消费，而是投资和净出口。

从消费对经济的贡献来看，“短板效应”日益显著。从2000年到2011年，消费需求对gdp的贡献率从65.1%下降到55.5%，而投资对gdp的贡献率从22.4%上升到48.8%。在消费需求方面，家庭消费比例从2000年的74.5%下降到2011年的72.2%，而同期政府消费比例从25.5%上升到27.8%。政府消费对居民消费的挤出效应明显。

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消费需求不足的突出特征是居民最终消费率低。自2000年以来，经合组织国家居民最终消费率的平均水平一直保持在55%至57%之间。其中，美国保持在70%以上，英国超过60%，日本和韩国也在50%至60%之间。然而，中国居民最终消费率长期保持在50%以下，并呈逐年下降趋势。从2000年到2011年，中国居民的最终消费率从46.4%下降到35.5%，不仅下降很快，而且下降幅度很大。

从消费结构来看，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增长缓慢。从消费需求变化趋势来看，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食、穿、住、行”的生活消费支出比重将继续下降，“家用设备及服务、医疗、教育、文化娱乐服务”的开发和享受消费支出比重将继续上升。然而，在中国，生活消费支出的比重很高，而且还在上升。2000年至2011年期间，中国城镇居民“食、穿、住、行”消费支出由69.3%上升至70.8%，用于发展和享受的“家庭设备和服务、医疗保健、教育、文化娱乐服务”消费支出由27.3%下降至25.2%。同期，农村居民两类消费支出的比重也呈现出相同的变化趋势。这种情况与发达国家形成鲜明对比。例如，2011年，美国的“衣食住行”消费支出仅为45.5%，而医疗保健消费支出高达20.6%。

从消费差异来看，中国城乡和地区之间的差距正在扩大。就城乡差距而言，2011年中国城镇居民消费支出占总消费支出的76.82%，而占总人口48.7%的农村居民消费支出仅占总消费支出的23.18%，城乡居民消费支出比例从2000年的2:1上升到2011年的3.3:1。从地区差异来看，中西部地区的消费水平与东部地区存在较大差距。2011年，东西部居民消费支出差异高达2.7倍，东、中、西、东北地区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分别占53.3%、17.6%、19.9%和9.27%。

四个因素制约消费增长

首先，不完善的国家宏观体系制约了消费需求的增长。

居民收入增长缓慢。由于收入分配制度不合理，居民收入增长缓慢。2000年至2011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平均增长15.2%，高于同期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12.0%和10.9%。收入水平增长缓慢导致消费倾向下降。从2000年到2011年，城镇居民的平均消费倾向从79.6%下降到69.5%，而农村居民的平均消费倾向保持在74%左右。

收入两极分化正在加剧。从2000年到2011年，中国的基尼系数从0.41上升到0.55。这个数字比其他国家高得多。日本和德国的基尼系数不到0.3，而发展中国家印度的基尼系数只有0.37。不断扩大的收入差距导致高收入群体有能力支付但缺乏购买意愿，而低收入群体看不起东西。

政府公共服务供给不足降低了消费预期。2011年，中国教育、医疗和社会保障支出仅占政府总支出的31.2%，分别比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低于3000美元和3000-6000美元的国家低11.5和22.8个百分点。其中，医疗支出比重下降3.4和7个百分点，社会保障支出比重下降10.6和19个百分点。由于这些民生的基本保障不完善，影响了人们的心理预期，消费者不得不抑制当前消费，增加储蓄。

信用体系不完善，占消费的0%。中国的信用体系落后，消费信贷只占国内生产总值的一小部分。2011年，美国消费信贷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而中国仅占12%。不完善的信用体系导致消费者依靠自己的积累来满足“衣食住行”的需求。这种自我积累的消费模式必然会对居民的经常性消费支出产生明显的“挤出效应”。

二是消费刺激政策不可持续，导向不合理。

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国家先后出台了家电下乡、汽车和农机下乡、节能惠民等补贴政策。虽然它在刺激消费方面发挥了一定的作用，特别是在农村市场，但这些政策和措施大多是危机条件下的应急措施，缺乏可持续性。从科学发展的角度来看，消费需求的可持续增长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永久动力。此外，这些刺激政策主要针对耐用消费品，对快速消费品、金融服务和娱乐消费的拉动作用极其有限，难以从根本上解决消费需求不足的问题。此外，由于耐用消费品的消费是周期性的，当前的需求刺激政策也将导致生产的周期性波动和行业发展中的不公平待遇。

第三，有效供给不足，产品高度同质化。

有效供给和有效需求之间的平衡是消费需求持续增长的基础。但是在我们国家，这种平衡并不存在。长期以来，大规模重复投资和低准入限制导致区域产业高度同构，产品同质化现象尤为明显。逃逸序列和短缺并存。根据商务部对600种主要消费品的供需调查，只有三分之一的商品处于基本供需平衡状态，约三分之二的商品处于供过于求状态。

第四，循环顽疾根深蒂固，抑制消费潜力的释放。

长期以来，“重生产轻流通”导致了我国流通领域的诸多痼疾，集中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商业流通组织化程度低。2011年，中国规模以上连锁零售企业零售总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18.8%，欧美发达国家占60%以上，美国已达到80%。二是流通效率低。2011年，中国规模以上批发零售企业总库存占年销售额的9.3%，而发达国家仅为1.3%左右；第三，流通成本仍然很高。2011年，中国物流成本占gdp的18%，而发达国家只占不到10%。这些慢性流通疾病不仅扭曲了价格，也使得一些满足消费需求的产品难以进入流通市场，不利于消费潜力的释放。

改善制度以刺激消费

改进系统设计，提高消费能力。

首先，调整收入分配制度。一是通过税制改革等措施加大二次分配的调整力度，加快实施全面分类的个人所得税制度；第二，有效缩小垄断行业与其他行业之间不合理的收入差距。对于关系国计民生的垄断行业，要加快建立合理的定价机制和收入分配原则。

第二，提高消费预期。一是加大医疗、教育、社会保障等政府公共服务支出的强度和规模，消除消费者的后顾之忧；二是实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新计划，完善大病保障体系；第三，探索实施多种保障性住房供应形式，建立商品房监管的正常机制。

最后，扩大消费信贷。一是优化城市消费信贷结构。逐步降低住房贷款在消费贷款中的比重，深化发展高端耐用消费品、教育、旅游等信贷消费产品；第二，大力发展农村消费信贷。以关联交易为起点，大力发展生产资料消费信贷，充分发挥农村经济合作组织和龙头企业的中介作用；三是整合各种信用信息资源，推进联合征信，鼓励使用个人信用；第四，在加强监管和风险控制的前提下，支持信贷标准、类型、流程和方法的业务创新。

充分发挥政策导向功能，建立可持续消费刺激计划。一是大力发展信息消费，培育新的消费形式。根据信息消费发展的特点，通过税收和补贴等手段启动信息消费刺激计划，充分发挥信息消费在扩大内需、保增长、调结构中的积极作用；第二是为特殊群体推出公共消费刺激计划。借鉴“校奶计划”，加大对“农村学生营养改善计划”的投入，尽快启动“中年人健康改善计划”和“老年人保健消费计划”。

加快产业转型升级，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一是调整产品结构，重视智能技术、物联网、新能源、新材料等领域的技术进步。根据不同的消费水平，开发贴近消费者需求的产品，创新产品供给，开拓新的消费领域；二是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着力解决服务业收费不合理问题，规范服务秩序，提高服务质量，促进中高收入群体在教育、高档娱乐、旅游、医疗保健、新通信产品、个人投资理财咨询和家庭服务业的消费。

规范流通秩序，创造良好的消费环境。一是支持建立和完善现代消费品营销体系，积极推进消费品物流配送和电子商务等现代交易方式和组织形式的发展，提高流通效率。二是尽快出台全面的实施方案，降低流通成本，有效规范零售商和供应商在流通环节的收费行为，真正改变“重生产轻流通”的局面。第三，完善市场监管体系，加强消费品质量安全监管，加大处罚力度，增强消费者信心。□文字/戴

(作者:工业和信息化部CCID研究所)